王老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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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缺de翅膀（笔名）
春节.
春节.
又是春节.
我是不是又该沧桑地说一句：“又是新的一年了.”
泰戈尔说,天空没有飞鸟的痕迹,但我已飞过.其实他的诗读起来如含英咀华,早已使他在文学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.既然来这儿一遭,总要留些痕迹.可是我依然小小地、小小地蜷缩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.
想起很多年以前——每一次这样望着天空给自己来这么一句,都有一种韶华不再的沧桑,仿佛自己已垂垂老矣——我是盼望春节的.在逝去的曾经,盼望春节的大红灯笼,春节的漂亮花炮,春节的崭新衣服,春节的可口佳肴,春节的酸甜糖果……春节的那么多那么多,都是一个小小孩子天真眸子里的企盼.
春节.
繁华.吵闹.欢乐.
大街上有牵着一堆花花绿绿的气球的,有铺着一地大大小小的玩具的,有摆着一排白白胖胖的棉花糖的,有插着一车晶晶亮亮的糖葫芦的,有挂着一片红红火火的对联的……
有拉着大人往玩具堆钻的小孩,有牵着手逛街的时尚女生,有抱着满眼贪婪的小孩买糖果的阿姨,还有来来回回不断的汽车……安静与喧嚣,急促与缓慢,寻觅与忽视……各种不和谐的声符,在这一刻发生撞击,却又和谐地融合.
该怎样形容这涉笔成趣的画,才能惟妙惟肖地展现这动态的美?
只是如今,一切均在心之外.
几年前就已是这样了.不会嚷着要买爆竹,不会寻思着糖果被放到哪里,不会计算着能赚多少压岁钱,也不会关心该置办什么年货……不是太小,也不是已老,我所处的青黄不接的年龄造成我在春节缺少快乐的忙碌.
他们都有各自的游戏,我一个人辗转在屏幕里的喜怒哀乐,离合悲欢.我也有我的浮华.总之,都逍遥快活.
春节.
恬淡.悲凉.
发大段大段的呆,听大段大段的音乐,看大段大段的文字.生活安静得如同放映的无声电影,背景美好.念着扬葩振藻的文字,一个人摆各种傻傻的样子去想象.陶渊明又能怎样呢?他过的生活怎抵如此.
欢城之后,该是废墟.
回想那些惊天动地的电视情节,那些汪洋恣肆的优美歌词,还有那些情文并茂、神完气足的文字.都让人禁不住感慨自己人生的波澜不惊与平淡无味,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天壤之别,人与人比气死人.相比之下,我的青春如此悲凉.
春节.
清闲.安逸.
一旦清闲,我就会更加频繁地在卧室里绕圈,像是碾磨的驴——我想驴一定是会思考的,安静地转来转去,心里念叨着自己的事儿.有时候停下来,我就会隔着双层玻璃看渺茫而狭窄的天,或是近处庞然而碍眼的楼房.
有时候啊,我甚至会想,对于我,春节或许还不如不过.安逸地嗑瓜子、翻杂志、换电视,甚至睡得熟到听不见闹钟尖锐的鸣叫.习惯了安逸的晚起,在新的学期里就会有着似乎连续多日未合眼的睡意——我该为曾经的安逸而庆幸,还是该因它而悲哀?
一如曾经我说自己是多面人,找不到能恰到好处形容我的措辞,我也同样辞鄙义拙无法恰如其分地描绘春节,而我这几年的春节过得也是索然无味,犹如一杯昂贵而廉价的白开水.
又是春节.
又是这般感受.
